情侣网名英文简单气质耳朵痒痒(精选21句)
情侣网名英文简单气质耳朵痒痒1
1、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2、23也许是我的懦弱、谦让、恻隐,抑或是沉醉中获得快感的呻吟,总之,乔云河并没有放弃我,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,他已经躺在了另一张床上。我打开提包取出备用的裤衩、背心穿好,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双暧昧的眼神,这眼神使我想起了很多个不眠的夜晚,在月光下、在风雨中、在幽静的院落里,我和老洪的缠绵与激情,很单纯,很投入,没有任何的杂质。好像世界为我们两个而存在,紧张的情绪在拥抱、爱抚、呻吟中得到缓解,一切是那么和谐、自然、随意。听着他刚刚恢复过来的平稳、舒缓的呼吸声,心中就涌现出一种感动。我不知道是否世界因为有了他而变的精彩,还是因为有我的存在让他变的生动。只是,在我的眼里,他是我的全部,我对他的依恋远远超过了对父母,对兄弟,我无法解释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,也许是心理的扭曲、也许是变态的心理,总而言之,在这种畸形的心态下,我的生活是快乐的、积极的、健康的。吴衍多少次的想介入到我的生活当中去,均被我有意或无意地拒之门外,我怕她的介入会影响我和老洪之间的安宁,打破我们长期保持的平衡。然而,吴衍是倔犟的,自信的。也许这与她生长的环境与家庭背景有很大的关系。她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,要知道,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,甚至,远远超过了我。她很容易找到一个比我条件好的男人,但是,她放弃了。我对她来说是很神秘的,与其他男人风格不一样的,而且是不可琢磨的。这些对她来说具有很大的诱惑力。老洪用他过来人特有的锐利目光发现了吴衍对我的感情,也看出了我对她的不屑。他沉默了一段时间,不知道怎么样来劝说我。他很希望我能够和吴衍交往下去,因为,她是个不错的姑娘。老洪常常对我这样讲。终于,我对吴衍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了老洪。那天下午我们和西安体院的几个学生打友谊赛,我发现坐在场外的吴衍不像往常那样兴致勃勃,她捂着肚子坐在一旁关注着我们,我有点心不在焉,几次快球均被对方拦死。教练脸色铁青,他不断地喊着我的名字,让我注意力集中。小赵也在一旁提醒我,并多次分球到4号位,体院的学生简直打疯了,不到半个小时就干脆地以15:4拿下了一局,球场休息时,我跑过去问吴衍:哎,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吴衍笑了笑说:别管我,你的注意力要集中呢。我搽了一把汗关心地问:你的脸色很难看啊。她低声说:胃有点疼。我说:是中午的冰激凌吃坏了吧?她小声说:要是吃点主食就好啦,没听你的话。我安慰她说:没关系,你喝点热水吧,也许是胃受凉了。她感激地笑了笑。我用自己的杯子给她接了点开水说:你喝吧,如果不行,你就叫我啊。她点了点头。在第二局开始的时候,老洪来了,他坐在吴衍的旁边,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,我看他们两个在说着什么。忽然,就发现吴衍的脸色变的煞白,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。老洪慌忙地叫着:小吴,你怎么了?我们都停止了比赛。小赵也焦急地喊着小吴的名字,并试图冲进卫生间。不一会儿,她从里面出来了,脸上流着虚汗。我说:小吴,你不要紧吧?小赵在一旁关切地说:送你到医院吧?老洪说:你们继续打比赛吧,我开车送他去。小赵搀扶着吴衍上了老洪的汽车,我听见小赵关心地说:吴衍,你担心啊,打完比赛我就去看你。吴衍惨淡地笑了笑:不用,你们继续吧。说完又看了我一眼。小赵向吴衍挥动了一下手臂说:没问题,你等着听好消息吧。说完,小赵招集我们赶快上场比赛,我对老洪说:让你操心啦,晚上我找你。老洪笑着在我的胸口上轻轻打了一拳。傍晚,我们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小赵急匆匆地买了一兜水果要去吴衍家里看望她,队里有人也想跟着小赵一起去,他们问我是否也去,我告诉他们自己还有点事情,改天去看她,并笑着对小赵说:哎,你让小吴注意身体,替我问个好,别贪污喽。小赵哈哈大笑着,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。我和老洪约好去南梢门夜市喝啤酒,我要了几盘凉菜在等他。没过多久,他开了辆警用摩托车过来了。他见了我,没有露出往常的笑容。我笑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:老洪同志,你迟到了10分钟。他白了我一眼。我不解地问他:怎么啦?出什么事了?他问我:你怎么不去看看小吴?我说:哦,小赵他们去啦。老洪说:她希望你去!我看着老洪的眼睛,停顿了一会儿说:不会吧?老洪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。我楞了一下,问他:你怎么了?老洪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我:你是冷血动物吗?她对你一片真情,可是,你对她,对她呢?现在你还能坐在这里喝酒?我说:老洪,你不了解情况……。他说:走,不喝了,今晚你一定要去看她,我送你去。我说:不用,我明天去看她。老洪猛地将手里的啤酒杯摔在了地上,他大声地对我吼道:你真不懂事!说完,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。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很多人都向我们这里张望,我的脸一下就红了,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,我冲着老洪的背影大声喊:我不用你来管我,不需要你来安排我!!!老洪楞了一下,我低头抹了把眼泪,沿着长安路向南跑去。老洪在我身后叫我了一声,我没有搭理他。我不知道自己跑过了多少街区,一路上大家都在看着我,仿佛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怪物。老洪冷静了许多,他开着摩托车一直尾随在我的后面。当我跑到西安宾馆门前,已经是大汗淋漓,浑身无力。老洪将摩托车横在我的面前说:还跑?累了吧?我喘着粗气,冷冷地看着他。他说:上来吧!我把头一扭,叫了一辆红色拉达出租车,我对司机说:往前开吧,司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老洪。我掏出一把钱对司机说:快点!老洪在一旁叫我:祥子,你回来。出租车驶过了西北政法学院后就很荒凉了,司机问我:伙儿(朋友,陕西方言),去啥地方?我瞪了一眼他说:向前面开吧。司机犹豫了一下,放慢了车速:前面就是长安县咧,你,你……。我没等他说完,叹了口气说:好,那就停在这里吧。司机好心地劝我:伙儿,和你爸闹啥呢?这黑灯瞎火地你要干啥嘛。我说:你别管。司机说:娃呀,别太任性咧,大人都是为娃好。我把钱递给他说:麻烦你了。说完打开车门就下了车,我听见老洪的摩托车也开过来了,便拔腿就往田野里跑......还,还生我的气吗?乔云河尴尬地问我。他裸露的胸脯发出耀眼的白光。我没有回答他。他又说:其实,我并不想伤害你,我这么大把的年纪了,怎么能伤害你呢?相信我,我想和你交个朋友,忘年的朋友,好吗?我看了他一眼,他的目光充满着期望,我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,就有了“同是天崖沦落人”的感觉。我不动声色地说:我尊重你,也希望你尊重我。他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忙说:是的,是的。我说:权当是酒后的迷乱吧,到此为止。
3、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4、25从宝鸡回来后,我的意志变的非常消沉,知道自己得了精神病,就像有三座大山压在了身上,一天到晚除了忙于工作和训练外,对其他事情百无聊赖。吴衍还和往常一样,上班后抽空来我办公室聊聊天,中午和我一起去食堂打饭,她还是像以往那样,每次都多要一份荤菜,然后借口吃不完,请我帮她代劳。渐渐地我就明白了她的用意,也不想去揭穿这个谜底,毕竟,自己有心里病,一个对患有精神病的人,还能这么体贴、照顾,不免在心里产生了感激之情。忽然,就有了愧疚。我望着她那张白皙清秀的脸笑了。吴衍看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,脸一下红了。她羞涩的白了我一眼说:你看什么呢?我意识到自己失礼,赶忙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,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。她惊奇地看着我说:祥子,最近怎么了?我说:没什么呀。她说:我发现你这些天抽烟特别多。我恩了一声。她关切地问我: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?我笑了一下说:怎么会呢?我不是挺好的吗?你别瞎想啦。她看着我说:是不是训练太累了?要不,今晚咱们去看东东?放松一下,也别把自己绷的太紧了。我说:算了,以后再说吧,她说:我还给东东买了个新书包呢。我笑着说:等再过几天吧,老洪才把他送过去,他要是见了咱俩会不安心的。吴衍叹了口气说:唉,这孩子也怪可怜的,老洪的爱人还在天水?我说:是的,她说:老洪资历也够老的,怎么不把他爱人调过来啊。我说:或许快了,他还有个女儿七月要考大学,也许等女儿上学后再过来吧。吴衍吃惊地说:老洪的女儿都高中毕业啦?我笑了笑说: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。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我看了一会儿吴衍,歉意地对她说:小吴,上次你生病,我也没能去看你,你……。她有点生气地说:还好意思说啊,你还不如小赵他们呢。我的脸红了,我想起老洪为什么会冲我发那么大的脾气,看来老洪说的不无道理,我不但伤了吴衍的心,同时也伤了老洪的心,自己真是太不明事理了,好在这两个人都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,我不禁感到万分的庆幸。对待吴衍,如果说以前是不屑一顾的话,现在却有了深深的自卑心理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人世间坚持多久,今日的世界,明日的太阳好像都是别人的,与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。临近比赛的头一天,训练结束的比较早,主管团委工会的副局长代表局党委来看望并慰问我们。这时,我看见老洪骑着自行车过来了,便笑着向他招了招手,他将车子撂到看台下面的阴凉地方,躲在一旁抽烟去了。在与老洪几次的欢愉中,我真想告诉他宝鸡之行的遭遇。可是,看到他欢乐的样子,又实在不忍心将自己的这种情绪传递给他。本来已经够郁闷的了,怎么能让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也陷入这无尽的烦恼中呢。副局长的慰问致辞终于讲完了,他走过来和我们每个队员都握了握手,在他和我握手时,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,我只是笑着点头,表示对他的感谢和尊重,其实,他说的什么话,我一句也没听进去,满脑子都是尽快和老洪呆在一起。现在,只有他能给我带来安慰,也只有和他相处才能使我浮躁焦虑的心得到舒缓。老洪知道我明天要打正式比赛,便邀请我去珍珠泉去泡澡。这是一家在西安很有名的洗浴老店,位于解放路大差市附近,这里人来人往,十分热闹。我们要了个单间,里面非常干净。房间里摆放着两个白瓷浴缸,还有两张单人床,上面铺着干净的白布单,另外还有毛巾被等,一看就是让人做简单休息用的。进了房间,脱衣服的时候,老洪捶了一下自己的后背,淡淡地说: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,身体感到很疲劳。我说:是不是你的工作很忙啊?你要注意身体呢,感觉累了,就不要每天下午过来陪我了。老洪笑了,他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说:那可不行,我想你呢。我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说:你在浴缸里多泡一会儿,呆会,我叫按摩师傅来给你做个推拿。他说:不用,你给我敲敲背就行了。我笑着去给他打开热水龙头,调好水温,在浴缸里接满了洗澡水,他惬意地躺在温暾的水里,幸福地闭上了眼睛。我心疼地说:年纪大了,别那么拼命工作了,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,哦,对了,等比赛打完,我想休探亲假呢。咱们出去玩吧?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,缓缓地说:以后吧,我正在经办一起毒品贩运的大案呢。后来他告诉我,已经得到线人提供的情报,贩毒分子已将西安列为境外向西北、山西、河北等地贩运毒品的中转站和集散地。因为位于陇海铁路线上的西安是内陆比较大的城市,也是西北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这里人口众多,有着辐射全国的铁路、公路、航空交通网络。贩毒分子很容易利用这些便捷的交通网络进行犯罪活动,为了断掉这些犯罪分子的路线,摧毁这个集团,他们已经做好了精心的准备工作。我诧异老洪为什么对我讲这些情况。他的纪律性很强,以前从不向我提及他工作上的事情,特别是他正在经手的案件。我疑惑地看着他,他接着又说:祥子,你知道我工作的危险性了吗?我们天天都在和罪犯打交道。我担心地说:是啊,你一定要小心。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。老洪说:明白。我又说:为什么不把你爱人也调到身边来工作呢。这样生活起来会很方便的。他用浴缸里的水洗了一把脸说:唉,主要是不想让她为我多操心,再说,她的父母亲年纪也很大了,需要照顾呢。我说:你们这样真够辛苦的。他说:多年的分居生活,我们彼此都习惯了。说完,他从浴缸里跳了出来。我问他:感觉怎么样,还疲惫吗?他说:好点儿了,我说:来给你按摩一下吧,你快躺到床上。老洪笑着说:不着急,你抽烟吗?我点点头。他点燃了两只烟,递给我了一只,然后坐在浴缸前看着我。他刚健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,有一种朦胧的力量,看着他结实的胸脯忽然就有了冲动。老洪见我有了生理反应,笑着拍了拍我湿漉漉的脑袋说:这小子!我脸不好意思地红了,趁势抓过他的手摁在了浴缸里……。一种无名的快感侵袭了我的全身,我闭着双眼感受着快乐的时光。水笼头里水珠滴落发出的声音,在我听起来是那么清脆,那么富有韵律。我的灵魂在这一刻脱离了躯体,随着节奏在高兴地舞蹈,它欢快地跳起了桑巴,那么强劲、热辣,好像球星苏格拉底临门一脚抽射成功后巴西球迷们的舞动。我分明听见了绿茵场地上爆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。顷刻,这鼎沸的声音如同退潮的海水无影无踪。一切显得那么安静,我知道这是力量的堆积,是期待的守望,是献给胜利者最后的呐喊。我不知道这是在人间还是仙境,当我松软地睁开了双眼,印入眼帘的是老洪的微笑,他的眼底荡漾着春天里的一面湖水,安静、祥和。我迷茫地伸出手臂想在湛蓝的水面上游弋。于是,我犹如出水的蛟龙迅猛地抱住了他……
5、 Princess(公主)——Knight(骑士)
6、西决◢ -dream | 东霓◢ -dream
7、 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8、45 与吴衍走出宾馆已是繁星满天。我们徜徉在昏暗的街区,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渐渐稀少。她依偎在我的身旁,感受着夏日里最后的晚风。在夜的诱惑下,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欲望在流淌,她在渴望着男人的爱抚,渴望着男人的亲吻,渴望着男人的温存。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能主动付出的。虽然,我把吴衍当作自己亲人一样看待,却无法给予我全部的激情。我刻意地躲避着她肢体上的暗示,她就有些恼怒。我推脱说:别这样,让人看见多难为情。她说:讨厌,那有什么人呢,你是个男人胆子这么小啊?说完,她就开始大笑起来。我借着路边的灯光看了一下时间,已经九点多了。这里是城乡结合部,天色稍微暗淡下来人就开始稀少。吴衍笑完突然紧盯着我,声音有些颤抖地请求道:抱住我。这个要求被她直白地提出来,使我有点束手无策。在我犹豫中,吴衍自己把脸埋在了我的怀中。我怀里簇拥着吴衍,心里感觉十分无奈。别的男人或许可以从这种拥抱中获得心理上的喜悦或情欲上的满足,唯独我就不同。我无法和他们一样,这就注定了我在她的眼里是平淡而又缺乏激情的,与她向往的浪漫情怀,追求的品质生活格格不入。男人爱女人的一个乐趣就是*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女人。而我连自己都无法改变何谈去改变她呢?极度的绝望在慢慢地侵蚀我的心。她微微闭着眼睛仰起白皙的脸庞,我听到她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。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,我将脸扭到了一边。她慢慢睁开眼睛,惊异地问:怎么了?我怀有歉意地说:哦,我,我的腿有点疼,对,对不起。可能是心太虚,我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。吴衍迟疑地离开了我的怀抱,她蹲下身体,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腿问道:是这里吗?我活动了一下右腿的关节感到确实的有点隐隐作痛。虽然,肢体恢复了基本的行走功能,但是,逢阴雨天和行走时间过长还是能感觉到不舒服。吴衍想搀扶我,我挡开了她的手笑着说:没关系,你真把我当残废了?她调侃道:可不敢马虎,万一有闪失,我承担不起啊。我问:怎么承担不起呢?她笑着说:第向你的父母无法交代,第向老局长无法交代……。说到这儿,她停顿了一下。我沉思着看了她一眼,问:唔,那么第三呢?吴衍一字一句地回答:老洪!我心里猛地楞了一下。她盯着我的眼睛问:没说错吧?我脸上堆满了笑容,用十分轻松地口吻答道:当然。吴衍脸色暗淡下来了。她低声地说:在你心目中,我不如老洪。我惊讶地差点叫出了声,便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说:胡扯什么呢?我们只是很不错的哥们儿。吴衍叹了口气说:是啊,你的哥们儿义气真重,老洪、老付都是你生死之交的朋友,而我呢,我算什么?我一把又将她拉入怀里,她挣扎着推开我,气喘吁吁地说:在你眼里,我还不如他们一半好呢。我看她有点认真了,便说:小吴,你,你小心眼儿啊?至于为两个男人吃醋吗?他俩你又不是不了解,都是很不错的人啊,你说,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亲人我不该结交一些朋友吗?你,你哭什么啊?我见吴衍泪眼婆娑,心不免有些软了。我知道必须终止这个话题,就帮她擦了擦眼泪。她甩开我的手躲到了一旁。我看时间不早了,便说:早点休息吧,我送你回家。她啜泣着,过了一会儿说:你,你别管我,我回舅舅家。我诧异地问:乔云河?她点点头,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泪水。我看了看四周说:他就住在这儿附近?吴衍说:嗯,就在前面,很快就到了。我犹豫了一下。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,说:那你回宾馆吧,我自己去。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心说:天这么黑怎能自己走呢?我,我送你吧。吴衍冷冷地笑了笑说:我受用不起。我搂过她的肩膀说:好啦,好啦,别生气了,听话!啊?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,我捧起她的脸庞仔细地看了看,故意逗她说:别这样啊,看你都快成老太婆了喽。吴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:讨厌!我连忙松开手说:好了,我们走吧。乔云河所在的单位是国家直属的科研基地,承担着国防以及国家重点项目的开发和研制任务。这里有国家级的实验室,老乔的夫人也是这个研究所的专家,并负责这个重点实验室的科研工作。走进家属区,吴衍带我穿过一个花园,来到了一座五十年代苏联援建时修建的专家搂,共三层。她指着二楼一处黑糊糊的窗户说:瞧,那就我舅舅家。咦?他们家怎么没人呢?我想起了白天见到的乔云河说:哦,乔老师带外宾去参观兵马俑了。吴衍惊异地看着我说:你怎么知道?我说:上午在宾馆看见他了。她打开自己的小皮包,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说:哦,走,我们上去,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呢?我问她:你,你有他们家房门的钥匙?她哗啦啦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那串钥匙说:嗯,前阵儿我在外院听课就住在他们家。说着,吴衍就打开了乔云河家的门。这是一套四房一厅的住宅,小巧的客厅布置的非常简洁、大方。一盆君子兰摆放在沙发的一隅,显得房间里很有生气。客厅窗户上随风舞动着亚麻质淡黄绣着藕荷色碎花的窗帘。一台十八寸东芝彩色电视机更增添了房间里现代化的气息。不大的茶几上有几本俄文的专业资料,旁边有一副老花镜。吴衍打开了电视机,里面正在播放着日本电视连续剧。她笑着问我:哎,我舅舅的房间还不错吧?我四处打量着说:嗯,蛮好!她又把我领到了书房,我看到两面墙壁上都是书橱,里面放满了各式的书籍。我羡慕地说:好家伙,这么多的书啊。吴衍说:他们卧室床铺底下也是书。我舅妈是留苏回来的。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吴衍接着又说:舅妈平常也很忙,她现在肯定还在办公室里加班呢。我说:真够辛苦的。她瞥了一下嘴说:辛苦的可是我舅妈,她不但要忙外面的公务,还要收拾家务。我感慨道:做个科技工作者也真不容易。她纠正我说:应该说做个女人真不容易!我指了指她,笑着说:女权主义!她莞尔一笑跑到客厅里面去了。正当我仔细端详书橱里的书籍时,我听见吴衍在我身后兴奋地叫了一声:哎呀!太好了,还有洗澡水呢。祥子,你等我啊,我去冲个澡。我扭脸看了看她说:你去吧,我也该走了。吴衍拉住我的手,撒娇地说:不,不嘛,我一个人多害怕啊,你等我嘛。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:好,你去吧,你洗完我就走。我话音刚落,吴衍高兴地蹦了起来,她在我的脸颊上猛地亲了一口,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:嗨,你多大了?还这么疯疯癫癫的,动作快点吧。吴衍嘴里哼着邓丽君的“小城故事”欢快地洗浴去了。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,忽然发现眼前的文献资料里夹着几张照片,我轻轻地抽出来看了看,是一位长相端庄,气质文弱的知识女性,我猜想这个看起来比我们处长年龄还大的女人一定是乔云河的老伴。我听着卫生间流水的声音,又看了一下手表,已经十点半,心里不免有点着急。便在茶柜里拿出一个杯子准备倒点儿开水喝。我刚站起来,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很有节奏地敲着门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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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、49东东竟然不是老洪的亲生儿子。记得老太太曾神秘地对我和吴衍说过老洪有一个养子,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养子会是东东。他们父子俩骨肉相亲的场面还历历在目,转眼间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子。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突然了,让我有点瞠目结舌。小艾在兰州大姐家里得到了悉心的照料,病情一度得到了控制。这时,老洪为了患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不得不结束自己的军旅生活。他放弃了在部队继续发展的机会,同时也放弃了可以返回陕北老家或西安安置工作,直接从部队转业到了兰州,进入了公安系统工作。其实,凭借着老洪在部队出色的表现,他完全可以留在机关里上班。可是他却要照顾自己的妻子,便舍掉了优越的工作条件,来到了离家比较近的派出所担任了副所长。十年动乱期间,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没完没了的政治运动。而在历次运动中,对老洪这样一个根红苗壮、家庭成分又好的人来说没有多大的冲击,更何况他沉默寡言,人缘也不错。但是,他还是感觉到精神压力非常大,这主要是来自于长期卧床久病不愈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。他的生活没有一点色彩,心情也日渐黯淡。本来就寡言少语的老洪更显得憔悴、落寞。他的青春风采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心理的负累在一点点消退。基层派出所的日子是清淡的,老洪在这里逐渐适应了地方上的这种慢节奏的生活。他的心思一大半都留在了自己的家里,那里不但有他的妻子,更有已经开始读书上学的女儿。看着女儿丹丹一天天长大,也慢慢懂得了事理,甚至开始替他分担家务。老洪倍感欣慰,他好像看到了希望,觉得阴霾的天空有了阳光的味道,肃杀的时节迎来了暖风拂面。老洪阴郁的脸上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他紧张了多年的心绪渐渐得到舒缓。就在这个时候国内掀起了批林批孔,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浪潮。老洪以他良好的政治理论功底被抽调到机关搞宣传工作。在这里,遇见了改变他人生坐标的男人——潘越阳。老洪在与我交谈时,经常感慨生命的脆弱,叹息着命运的无常……正如老洪预计的那样,车子刚刚驶过泾河桥不远,雾散了。透过车窗望去,天已经放晴,瓦蓝的天空上零散地飘着几朵浮云,明亮的太阳照耀着大地,黄土高原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。望着满目纵横的沟壑和连绵起伏的山脉,这个广袤而苍凉的黄土高原真实地置身于我的脚下,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连声喊叫着让老洪停车,想亲自用双脚来感受一下黄土的魅力。这里毕竟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,是我们炎黄子孙的圣地。老洪大概受到了我的感染,情绪上也显得异常激动。他打了一把方向盘,将车驶出了国道,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蜿蜒而行。不一会,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断崖,阻止了我们前进的方向。老洪关掉引擎,我迫不急待地从车上跳下来,站在崖头向下望去,视野更加开阔。透过稀疏的草木,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川道里并排罗列着十几孔窑洞,悬挂在朝阳的山坡上。窑洞里的人在忙碌着进进出出,袅袅炊烟笼罩在村落的上方,像云又像雾。一股质朴、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,好一幅平和、宁静、闲适、疏朗的画卷。真有大诗人陶渊明笔下描绘的“暖暖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;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。”的意境。老洪站立在我身旁默默地吸着烟,褐色的墨镜遮掩了他深邃的目光,高原上强烈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。望着对他来说熟稔的景象,或许勾起了不少的回忆……是的,老洪仔细地看着,仿佛要从我身上找出什么。他对我说: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受吗?我疑惑地摇摇头。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《毛泽东选集》,轻轻翻开,取出了一张两寸黑白照片。他端详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递给我。这是一张老照片,照片上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警察,他的眉眼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。忽然,心里就莫名的狂跳起来,我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老洪,他淡淡地一笑:这就是潘越阳,东东的父亲!我吃惊地说:啊?这就是他?老洪点了点头,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里。老洪的目光有点朦胧,好像在追忆流逝的时光。我无言地搂抱着他,感到他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。稍倾,他对我耳语道:我,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,那天,在草坪上偶然见到你,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越阳……。我松开了老洪,后退一步,看到他的眼角有点湿润。他接着说:由于你的出现,将我死去的心复活了。知道吗?祥子,你的神气和越阳很像。见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样。老洪初见这个小伙子是在一次会议上。虽然,他们都在同一个机关里办公,但是这个年龄比老洪小八岁的男人主要搞刑事侦破。他经常在外面办案,很难停留在机关。老洪已经在机关工作快半年了,却从来没有见过他。这次,机关搞的“反击右倾翻案风”运动涉及到每一个人,从事外勤工作的干警们都陆续回来,积极投身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。老洪在会议中眯缝着眼睛听着工作组长的报告,他的心思已经飞回了自己家里,他在想着妻子,想着在大姐家里上学的女儿。妻子小艾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,他心里很焦虑。大姐几次要过来帮助他照料妻子,都被老洪拒绝了。他十分清楚小艾将会很快地走完自己的一生。但是,为了女儿丹丹,为了她能有一个完整的家,他和大姐都在苦苦地支撑着。想到这里,老洪心里感到很酸楚。特别是面对女儿的时候,他就会有一种深深的愧疚。老洪任凭思绪飞扬,他没听主席台上工作组长都作了哪些方面的报告,正在恍惚间,就感觉腰身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他。老洪强打起精神侧脸一看,一个精神气十足的小伙子正用拳头碰他呢。他疑惑地看着对方,这个年轻人眼神里透着乞求的目光,低着头,小声地说:哎,老哥,帮个忙!老洪连忙问道:什么事呢?小伙子介绍说:我叫潘越阳,是**科的,你叫我越阳好啦。老洪笑着点了点头,潘越阳继续说:我知道你是宣传科的洪烽。老洪没吭声,矜持地笑了笑。潘越阳说:帮我写个批判稿吧?帮帮忙,我最近很忙……。老洪被他这个大胆的请求说楞了。要知道,那个年代政治生命是第一位的,谁敢随便启齿让陌生人来代替自己完成政治任务呢?老洪盯着潘越阳看了一会儿,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透着机灵气,两只眼睛也炯炯有神,和人交往随意、大度。有点见面熟的感觉。老洪还没表态,潘越阳马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塞在老洪的手心里,又伏在他的耳旁说:哎,老哥,我知道你会帮我的。说完,他咧嘴笑了笑。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,老洪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看,将手中已经写好的稿子和香烟悄悄放在了潘越阳的警帽上……(情侣网名英文简单气质耳朵痒痒)。
11、Clement克莱门特
12、41从山里游玩回来不久,老洪又带领着侦察员远赴云南执行任务去了。临走前他给我准备了一副拐杖,以帮助恢复行走练习。在秦岭山谷玩的很兴奋,回到医院后感到浑身乏力,受伤的腿也很疼痛。为此,老洪非常后悔,责怪自己一时大意将我带到山里,更不该还在那里留宿一夜。而我却对这次郊游兴奋不已,几天来都沉浸在“云横秦岭家何处,雪涌蓝关马不前”的意境中,那里的一草一木,一石一溪都值得深深回味,流宕往返。身体的伤痛阻挡不住心的飞翔。在下山的路上,就开始央求老洪再创造机会,与我共同穿越一次秦岭,我已经被它秀丽的景色和巍峨挺拔的身姿所痴迷,很想深入腹地去浏览,去探秘。当然,我也知道顺着这条曲折的道路前进,就可以到达付秦生工作生活过的秦巴山区。那里也是我梦想的地方。老洪驾驶着汽车含笑不语,他看到我的情绪回到了从前,心里非常高兴,故意摇着头,逗着我说:不行,不行,云游四海要美人相伴。让我一个老头子作陪岂不大煞风景?我点燃一支香烟,狠狠地吸了一口,又将这支烟放在老洪的嘴里,笑着说:你比美女更有魅力啊,我宁愿和你做伴。老洪听后开怀大笑,他吸了一口烟,停顿了半晌才认真地说:这怎么行呢?和我做伴可是要毁掉你一辈子呢。说完,扭脸看了我一下。我心想,能够与你永远相伴是我梦寐以求的,怎么会毁掉我呢,真想就这样和你到地老天荒。他看我没有说话,又轻声地说:哎,下次咱们进山,让小吴一起来吧。我点了点头。他接着问我:最近和小吴相处的怎么样?没闹什么矛盾吧?我心里猛然间又想起了乔云河,思忖着该不该将我和乔云河发生的事情告诉他。这时,汽车已经离开了山区,公路上往来的车辆多了起来。我看了一眼老洪,他的眼睛透过青色的烟雾专注地看着正前方。我在心里叹了口气,不想分散他的注意力。便打消了要告诉他的念头,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老洪好像觉察到什么似的,突然,将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上,我平静地看着他。老洪慢慢地说:有什么话别闷在心里,要多和小吴交流。她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孩子,你要珍惜呢。我笑着说:当然了,我会很好处理和她之间的关系,你放心吧。老洪听了我的话,舒心地笑了。这天傍晚,天气出奇的闷热。我独自在外面打了一套老洪教给我的陈氏太极拳,已经是大汗淋漓。进到病房刚想冲凉,吴衍领着她的父亲推门进来。看到她的父亲我还是有些惊惶,虽然以前在工作中和他们单位有过密切的接触,也经常在媒体中浏览到她父亲的身影。但是,私下会晤是不曾有过的,更没有想到他能来医院探望我。慌乱中,本想给她的父亲沏杯茶,没成想手被开水烫了一下,疼的我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。吴衍注意到了我的惊恐,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,又用满含笑意的眼睛望着我,并从我手里接过热水瓶嗔怪道:你急什么呀?烫着了吧?我来看看。说着,她就要拉我的手。我慌忙将手藏在背后说:没有,没有,哦,吴,吴厅长,您坐!我指了指窗户下那张陈旧的沙发。吴厅长用眼光上下打量着我说:噢,气色还不错嘛,早就说过来看看你,可是,工作很忙一拖再拖……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说:不用,不用,我挺好的,您不用费心。吴厅长笑了笑,又手指点着自己的女儿说:这丫头催了我多少遍,都因为事情太多。吴衍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父亲。我说:吴厅长,不好意思,应该是我去看您。吴衍的父亲摆了摆手说:哎,别客气啦,怎么样?恢复的差不多了吧?说完,他将目光投在了我受伤的腿上。我说:是啊,早就该出院了,局里考虑到我是单身,就让我多住了一段时间。这不,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。他说:别着急啊,年轻人。再观察一段时间吧。我轻松地笑了笑说:我的感觉好多了,很想尽快投入到工作中去呢。吴衍的父亲看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女儿,又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。随后,他又询问了我的家庭和工作情况,话锋一转问我:听说,你和吴衍的舅舅还是好朋友?我扭脸惊异地看了看吴衍,有点语无伦次地说:哦,是的,啊,不,不是,是……。吴衍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,一下笑出了声。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我说:看你,紧张什么呀。吴衍的父亲也笑了,他叹了口气说:这个丫头整天怪我不如她舅舅的思想活跃。吴衍在一旁噘着嘴说:本来嘛,你看舅舅的年轻朋友有多少啊。吴厅长说:这是你舅舅工作性质所决定的,他不但搞科研项目还带着研究生,他的学生不少呢。吴衍说:什么呀,除了学生还有类似于祥子这样的朋友呢。人家都愿意和他交往。舅舅真是年轻人的良师益友。吴厅长又抬起手指着自己女儿说:你呀,你呀,什么都是你舅舅的好!吴衍脸红着低下了头,小声说:本来嘛。吴衍的父亲又说:你们还要趁着年轻多学习呢,不能就这样止步不前。怎么样,你有什么打算吗?我看他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,便笑着说:吴厅长,您说的对,我有继续读书的想法……。吴衍慢慢地抬起头,疑惑不解地看着我说:你,你什么时候产生这样的想法,我怎么不知道啊?我浅浅地笑了笑说: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呢。吴衍娇声地说:讨厌啊,说完她伸出两只粉拳在我的肩膀上敲打着。吴厅长瞪了一眼女儿,厉声地说:别胡闹,谈一下你的想法。吴衍顿时安静了许多,她伸了伸舌头,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父亲说:你又来了,爸爸。吴厅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轻轻咳嗽了一声,脸上的表情又显的轻松了许多……在我准备出院的前一天,付家嫂子也来医院看望我了。几个月没有见她,付家嫂子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。她现在是我们局劳动服务公司的一名正式职工。付秦生辞世后,单位对他的遗属做了妥善的安排,老婆的工作解决了,三个孩子也转为了城镇户口,单位还给她借了一套住房。看来付家嫂子对单位的这种做法还是很满意的,她正在从悲哀中慢慢解脱出来。我想付秦生如果知道这些情况也会含笑九泉的。付家嫂子知道我明天就要出院了,为没有在医院里照顾我感到十分愧疚。我非常理解她的心情和处境,她刚进城市不久一方面要适应新的生活环境,改变过去松散的生活状态,另一方面还要带好自己的三个孩子。可见,她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。我宽慰着付家嫂子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都不要对我见外。虽然,老付不在了,但是,他的友情却永恒在我的心中,我会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帮助他的遗孀。付家嫂子感动的泪流满面,她临走的时候,递给我一封付秦生没来得及发出的信件。这是她在整理丈夫遗物的时候,无意中发现的。我看到付秦生的手迹,眼泪一下涌出了眼眶,为了不把这种思念的情绪传染给付家嫂子,我故意装出很疲惫的神态。她看到时间也不早了,便告辞离开了病房。我拿着付秦生写给我的这封信,看着他熟悉的笔迹,好像老付就在我的身旁。我深深地吸了口气,稳定了一下情绪,正要打开这封信,吴衍欢快地跑进了我的房间。她是专门来帮助我收拾出院的行囊。她看见我的神情很忧郁,惊讶地问:哎,你怎么了?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信说:刚才付家嫂子来过了,这是付秦生给我的信。吴衍有些意外地“哦”了一声,接着她从我手中拿过这封信端详了一会儿说:打开吧,看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。我庄重地点了点头,慢慢撕开了信封。吴衍探了一下脑袋,好像也想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。我看了她一眼,不急不慢地问:你也想知道吗?吴衍点点头。我笑了笑摊开信笺仔细地阅读着,忽然,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……
13、Northharbor(北港)、SouthBay(南湾)。
14、xo whisky
15、30风拍打着门窗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响亮。这种恼人的声响,让我更加心烦意乱,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失去付秦生对我是沉痛的打击,他的身影始终浮现在黑夜中,当我伸手去触摸时,好像他远在天涯。可是,他分明就在我的眼前,在向我微笑,与我交谈,甚至,手心里还残留着抚摸他柔软肚皮带来的快乐感觉。往日岁月的点点滴滴,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,值得留恋、回味。我感叹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,叹息着付秦生年轻的人生走向了尽头,留下了无尽的悲伤和遗憾。忽然,我又想起了那张相片,怎么都无法将老洪与老太太联系在一起,让我感到惊愕的是从相片上看,他们已经相识很久了,可我从未听老洪谈及到她。但是,他们又分明熟知,却能感受到那种淡淡的关系,我无法猜疑到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变故……外面的风力似乎有增无减,我的头有点沉甸甸的,隐约听到报话大楼的钟表敲响了两下,所有的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消退。极度的倦怠让我错过了晨练的时间,醒来的时候,已经快十点钟了,我环视了一下四周,原以为会是阳光明媚,但是,揭开窗帘的一角却发现,外面的世界已经变的非常浑浊,狂风夹杂着沙尘肆扰着古城。天空被沙尘染成了桔红色,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呛人的味道。窗台和桌子上都布满了细细的一层黄土。我的心情非常沮丧,不知是为了这恶劣的天气还是那无梦的夜晚,在阴霾的上午感到有点孤寂。我懒洋洋地躺在老洪宽大的床上,遇见这样的天气,什么事情都不想做,要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,还会继续睡下去,这时,自己才意识到昨天傍晚除了喝酒外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。为此,细心的吴衍晚上专门跑到五一饭店给我买回来了锅贴,可是,我心里想着付秦生的事情根本没顾上吃。现在胃里感到有些难受只好爬起来,心里盘算着吃点东西就去看看付家嫂子和三个孩子,刚好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做。看她们是否需要我帮忙。我拿起衣服刚准备穿,就听到有人在轻轻敲门。祥子,祥子,你在吗?是吴衍的声音,我楞了一下。心想,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,嘴上忙说:在,在。她轻声说:还在睡呀,这都几点了?我说:稍等一下,就起来。我听见自己的嗓音有点沙哑,喉咙还有点隐约做痛,慌忙穿好裤子,衣服都来不及穿,就给她打开了房门。吴衍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的纱巾,手里拿着饭盒,进门就埋怨我:你怎么在这呢?让我找了你大半圈。说完,她放下手中的饭盒,摘掉头上的纱巾,又脱去外面米黄色的风衣,身上露出了质地不错的绢制衬衫。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国外买回来的。我嘿嘿笑着说:风沙那么大还乱跑什么呀,你看外面多脏,呆在办公室多好。她说:大家都去人民剧院听老山前线英模报告了,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,刚才碰见小赵,才知道你昨晚没回宾馆。她刚提到昨晚,我猛然又想起了老洪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合影,那个女人既不是他现在的妻子也不是我的处长。我心里笑了一下,看来,老洪与女人缘分还不少呢。嗨,祥子!想什么呢?快点儿去洗漱啊,我在十九粮店给你买了份杏仁油茶麻花。哦,我答应了一声,收回了思绪。她看我在忙着整理床铺,催促我说:快去呀,我来清理房间。说完,她就推开了一扇窗户。将老洪散落在桌子上的书籍拿起来弹掉泥土,然后又将旁边的卷宗码放整齐。我看着她利落的样子,笑着说:你别弄了,还是我来吧,小心将你的衣服搞脏了。她嗔怪地看我一眼,将我推进了卫生间……我用冷水洗了洗脸,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只凶猛的怪兽,凌乱的头发和疲惫的神态更是将我吓了一跳,眼前这个看起来丑陋、粗俗、肮脏的人会是自己吗?我心里不断地问着,全然不顾吴衍在房间里的等候。于是,发疯般地想抹掉镜子里的自己,竟然不顾一切地扒掉衣物,站在水龙头下,用冷水拼命地冲洗着身体,冰冷的水柱打在肌肤上,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与惬意。仿佛这水能冲刷掉身上所有的罪恶与肮脏……镜子里映出了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和透着年轻人活力的身躯。他微笑地注视着自己,红润而富有弹性的面庞替代了那张阴郁灰暗的脸。我心里冷冷地笑了笑,告诫自己一定要隐藏好那个不为人所知的怪兽。洗完了没有啊?这么慢呀,饭都凉啦。吴衍有些着急了。我嘴里说着:好了,好了。随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,我看见吴衍楞了一下,脸色变的通红。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,发现在慌乱中竟然裸露着上身。哦,对不起。我有些难为情地关上了门,刚穿好背心,她就进来了,在身后无声地搂住了我的腰身,将脸颊贴在了我的脊背上。我心里感觉十分怪异,想阻止她的亲近,可还是忍住了。她伸手抚摸着我结实的臂膀,或许感到我的身体过于僵直,便用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脊背,娇声地说:我不让你这样对待我嘛,你要主动一些啊。我干咳了一下说:我,我有点紧张。她娇媚地扬起脸说:有什么紧张呢,我挺不好的吧?我摇摇头,忙说:不,不是这样,是我没习惯,我……,她掀开我的背心,我的感到了她温热的手。我迟疑着,不禁为她的主动、大胆而折服。同时,也为自己懦弱、自私而羞愧。我无可奈何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,她的脸贴在我的胸膛幸福地笑了。在心理上我与女人有着天然的屏障,不知道怎样在感情上与她们沟通。现在才明白,其实女人也很容易满足。
16、51 老洪来到刑侦部门后,工作比原来繁忙了许多,他经常不分昼夜地执行公务,将以前井然有序的生活节奏完全打乱。无奈,大姐又重新挑起了照顾小艾的重担。老洪望着大姐日渐苍老的背影,回想着过去的几年,大姐为自己所付出的艰辛努力,心如刀绞。 妻子小艾服用了不计其数的汤药,跑遍了附近所有的大医院,甚至,老洪还专门托关系带着她去了北京一家很有名的脑外科医院诊治,最后的结果不得不让他冷静地面对现实。他无法预计小艾的生命周期,只能用自己坚实有力的臂膀支撑着妻子孱弱的身子。 老洪不能失去自己的妻子,小艾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。当他倦怠、郁闷的时候,想到的还是躺在病榻上的妻子。他经常会喃喃地对小艾说着知心话,他的苦恼,他的欢乐,他的彷徨。虽然,妻子毫无知觉,不会和自己做出交流,但他的心是平和的,安稳的。他知道有妻子的地方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。他需要家庭的关怀,但家庭带给他的总是支离破碎。从幼年时期的缺少父爱到目前妻子久卧病床,他没有体会到更多的家庭温暖。内心深处涌现出的那份渴望非常强烈…… 老洪终于在心事重重中喝醉了,他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脱就倒在了床上。房间内弥散着窖香白酒的味道,我放下手里的酒杯,推开了紧闭着的窗户,一股清新的空气伴着黄河的轰鸣迎面扑来。恍然间我听到了老洪在呼唤小艾,他的声音低沉而又苍老。我扭身看了一眼床上的老洪,他好像已经进入了梦乡。我走到床边轻轻地摇动他的肩膀,轻声地叫着:老洪,老洪,睡了吗?他嘴里支吾了一声,翻了一下身子。灯光下,老洪紧锁着眉头,脸上布满了汗水,胸前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透。我取出毛巾给他擦了擦汗水,又脱掉了他身上的衣物。忽然,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他的钱夹里滑落下来。 我从地板上轻轻拣起照片,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这个农村妇女,原来是他已经过世十多年的母亲。我抬眼看了一下睡梦中的老洪,也许他心里感到舒服了一些,此时,他的呼吸显得很平稳。我拿起暖壶给杯子里到了点开水,又将目光投在了这张相片上;望着这个慈祥而又善良的母亲,我的心里掠过了一丝遗憾,如果她当时能够跟随老洪的大姐去兰州生活,也许她的心情会好些。但是她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那个专横跋扈的老爷子,习惯了在他的指挥棒下生活。老洪目不识丁的母亲心里还在牵挂着小艾,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。虽然没有在一起生活,但她不幸的遭遇会给自己儿子带来多大的痛苦呢?多年的郁闷和积劳终于使这个柔弱的母亲倒下了。 母亲去世的那天,是个隆冬季节。老洪和潘越阳正行进在*近甘肃和新疆一带的库姆塔格沙漠执行公务。这里距兰州有1000多公里的路程,是古西域的通商之道。边关刺骨的寒风让他们一出嘉峪关便感受到了,眼前一片茫茫戈壁,真有点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意境。 他们驾驶着警车沿古道往西北走,老洪握方向盘的手都冻僵了,潘越阳看着有点不忍心,几次要求替换他,都被老洪拒绝了。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潘越阳有点生气了,他又打开酒瓶子不停地往嘴里灌着白酒。不一会儿,他的脖子一歪又睡着了。老洪扭脸看了看他,伸出手将滑落下来的棉大衣替他搭在了身上。 老洪与潘越阳合作了很长时间,彼此的秉性和脾气都摸的相当透彻。这几天,潘越阳有点不开心,汽车一出兰州,他就沉闷地喝着白酒,这和他以往的工作风格截然不同。老洪知道潘越阳将自己的新媳妇搁在天水,很久没有回家看过。他的父母看不过眼,专门从天水跑到单位里来找他,弄的他十分狼狈。 大家都认为潘越阳的性格很古怪,要不是他的父母来到单位,同事们都还蒙在鼓里,不知道他已经成家了。他的这种举动遭到了几个年轻未婚警员的不满,他们认为潘越阳不够哥们,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,解决了个人大事也不通知大伙儿一声,明摆着瞧不起人嘛。潘越阳只好满脸堆笑,伸手作揖,请求大家的谅解。为此他置办了一桌酒菜犒劳了这帮兄弟才算平息。 老洪也觉得潘越阳有些不可思议。在没人的时候,他问潘越阳:嗨,到底怎么回事?潘越阳在老洪面前还是比较松弛的,因为他对老洪有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亲近,所以并不忌讳心胸的袒露。但他还是不自觉得隐藏了心里最敏感的部分,他也有担心,害怕老洪知道后失去已经拥有的友谊。潘越阳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矛盾。 笔直的312国道依偎着兰新铁路通向西天,道路上稀疏地点缀着几辆运送木材的卡车。风,此时越刮越大,它席卷着瓦砾敲打着车窗。老洪踩在油门上的脚被冻的有些麻木,他活动了一下脚踝正在考虑要不要借道班的房间休息一下,潘越阳醒了。 潘越阳看了看将要暗淡下来的天空,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,老洪知道他的心情不好,这时,也不便多说话。车厢里只听到马达声在轰鸣。 潘越阳深深地叹了口气,他的视线投向了窗外不断闪过去的沙丘,过了一会儿,他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,又上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拿出一包香烟,从中抽出一支,用火柴点燃。他狠狠地吸了一口,引起了剧烈的咳嗽,那声音听起来像进入迟暮的老人。老洪侧脸看了一眼他,发现他的眼泪都被咳出来了。 老洪踩了一脚刹车,将车子停*在路边,刚想对他说什么。潘越阳摆摆手说:好,好,等一下,我下去撒尿。还没等老洪回话,他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。老洪望着他的背影,取掉手套,搓了搓僵硬的手,又将手指放在嘴边,吹了几口热气。这时,潘越阳跺着脚蹿回车里,他嘴里还在咒骂着:他XX的,什么鬼天气!鸡巴都快冻掉啦。哎,洪哥,你休息,喝点酒暖暖身子,我来开!老洪看了看他说:前面找个道班休息吧,这天说黑就黑了。潘越阳笑着说:不急,咱们赶到安西吧。老洪没做声,将方向盘交给了他。 他们来到安西已经快半夜了。在荒凉的街道旁叫开了一家小旅馆,简单地吃了点干粮,也没顾得洗漱,就急忙上了床。一路的奔波令他俩身心疲惫,老洪的脑袋一挨枕头便睡着了。 潘越阳心里装着事情,怎么都无法入睡,他的眼前不断交替着父母和妻子宋春的身影。他没有想到婚姻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烦恼。新婚的第一夜,娇媚的妻子躺在自己的身边,令他有说不出来的难受。漆黑的夜里,他没有一丝的激动,两人直直地躺到天亮,到是让那些半夜“听房”的表弟和乡亲们大感失望。他们都说城里人的功夫深,干这种事也能沉得住气。潘越阳听了这话心里异常苦闷,他心里想,何止是沉得住气?自己压根就不行。 他在躲避着妻子,但是,妻子宋春脸上流露出的哀怨神情没有瞒过公公婆婆的眼睛,他们也在想自己的儿子荒诞的举动。这么好的媳妇,怎能舍得让她独守空房。莫非,小两口有什么隐情? 潘越阳的母亲终于忍不住过问了儿媳,宋春的回答险些让老太太昏厥过去。她不相信自己儿子生理上有毛病,但儿子长达几个月不回家似乎也存在什么问题。无奈的潘越阳只好随着父母回家了,他好像带着艰巨的任务,又好像要证明什么,显得忧心忡忡。夜晚,他抚摸着妻子光洁如玉的身子就想急不可待地证实自己的伟大。然而,他失败了。听着妻子低声地啜泣,他非常沮丧。忽然,他想起了老洪,那个精壮的绥德汉子,莫明他就有了激动,似晴空霹雳,像万马奔腾…… 他成功了! 妻子宋春显得非常激动,丈夫雄壮的力量让她扫平了往日的阴霾。此时,她无比幸福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。而潘越阳的心中却十分烦闷,他感到空落落的,茫然不知所措…… 沙漠的午夜特别寒冷,空气中好像飞舞着无数的麦芒,刺得潘越阳的脸上很疼。 望着漆黑的房间,潘越阳被冻的浑身发抖,越冷他越无法入睡。老洪在另一个床板上发出轻微的鼾声,深深地刺激着他。他伸手又摸到了酒瓶,为了减少寒冷他仰起脖子又喝了几口。不一会儿,他便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异常舒服,但是,内心别样的情怀,使他忘掉了周围的一切。迷乱中潘越阳掀开了老洪的被子……
17、7 没有想到老洪这个时候也来洗澡。他穿着白色背心,灰色三角内裤出现在我的面前。 是、是、是你?怎么还没休息啊?我的声音有些颤抖,或许,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。 他笑了笑说:刚运动完毕,洗完就休息,你们活动结束了? 恩 他拧开热水龙头嘟囔了一句:真累!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满身是汗水,背心已经紧紧贴住了胸膛,健美的身材在半裸半隐状态下更具性感。他将毛巾挂在墙壁的铁钩上,双手褪去裹在身上的背心。顿时,一身漂亮的肌肉呈现在我的眼前,我不禁感叹到:老洪,你身体真好!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身体,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胸脯,又拍了拍我的脊背说:你也不错,不
18、moon(月亮)—— sun(太阳)
19、27 我在心里祈祷着老洪的平安,也祝福着老洪的战友们。其实,老洪就像战场上的将士一样,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,他与老宋等几个战友早已订下了生死协议。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。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一定非常悲壮。吴衍是在当天晚上将比赛日程安排送到我手上的。与老洪分手回到球队统一驻扎的宾馆已经很晚了,队友们大部分已经休息了,只有吴衍房间的灯光还亮着。也许她听见了什么声音,我刚从电梯间出来,她就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。吴衍穿着乳黄色的套装,领口还露着丝制的白衬衫。清新而又柔和,只是在走廊昏暗灯光的映衬下,她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与疲倦,她见到我略微有些兴奋,满脸关切地说:回来了?我一直等你呢。我迟疑了一下说:有什么事吗?她并不急于回答我,而是小声地说:晚饭时去哪儿了?大家都在等你,老局长也来了,还专门问起你呢。我脑海里闪过老局长的身影,早就想和这个平素不苟言笑的局长坐下来沟通了。工作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有和局长有过什么接触,这对一名机关干部来说是非常不利的,要知道工作能力再强,没有上面领导的认可是无用的,也是悲哀的。如果,想要仕途有所发展,仅仅依*部门领导是远远不够的,更何况我对老太太是不抱什么希望的。所以,很想找个机会能让局长对我各方面有所了解。可是,这一次却错失了机会,不免有点懊悔。我有点局促不安地说:哦,我,我不知道局长要来,和老洪去洗个澡耽误了一会儿。她笑着说:你啊,挑什么时间不行,偏拣老局长来的时候去,下午副局长还专门提醒大家呢,你没听见啊?吴衍知道我心里的打算,曾经有一次我对他提到自己的想法,她笑我的鬼点子多。对这个衣食无忧的女孩子我只好保持沉默,因为,我和她的境遇不同;她是不需要付出很大努力就可以得到丰厚回报的,我必须依*自己的力量来打造一片天空。我笑了笑,她又说:哎,你吃了没有?这里还有点儿面包和火腿呢。我淡淡地说:哦,吃过了。说完,看了看手腕上的表,已经十一点多了,便对她说:时间不早了,你休息吧。我刚要走,她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说:祥子,你别走,能帮我一个忙吗?我诧异地看着她,问:什么事?她不好意思地说:明早比赛用的东西还在局里放着呢。我舒了口气,安慰她说:就这事儿啊?别着急,明早让局里司机给你带过来就行了。她说:什么呀,你以为那帮司机能*住吗?万一带不过来麻烦就大啦。我问:看你急的,都什么东西啊?她说:运动员的号牌,入场式要佩带的。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:什么大不了的,你别瞎认真了,快去休息吧。她轻声说:我还给你买了一双球鞋呢,明天你一定要穿。我笑着说:瞧你,我不是还有两双嘛,你为我破费真不好意思。她不满地说:得,又对我客气呢?再说,你那两双鞋底儿都磨平了,还能继续穿吗?我无奈地看着她,叹了口气。静谧的夜空弥漫着淡淡的槐树花的香味,我无力拒绝她心血来潮般的举动,只好陪同她到单位里取回第二天要使用的物品。电梯已经停止工作了,我和吴衍只好拾阶而上,不一会儿她就感到体力不支,她对我说:祥子,我爬不动了。我对她说:你在这里等我好了,我上去。吴衍看了看四周黑暗的世界,惊慌地摇摇头,一把攥紧了我的手心,我感到她的身体在抖动,就问:怎么,害怕了吗?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:嗯,我怎么感觉总有人跟着啊,身后冷飕飕的。我哈哈大笑起来,这笑声在空荡的办公楼里显得格外响亮。吴衍好像是受到了惊吓,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我惊呆了,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,黑暗给她带来了自信和勇气。我的身体一下变的非常僵硬,本能地想挣脱她的拥抱,可换来的却是她像青蛇般的缠绕。我愣愣地站立着,她也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怀里,时间从我们的身上流过,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深夜的寂静包围了周围的一切。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是那么陌生,我心里在抗拒着这种气味,有点不知所措。猛然,想起了老洪,那个令我痴迷、沉醉、感动的男人的味道,就在刚才,在几个小时前,我还在这种气息中舞蹈,是那么的惬意、自如……忽然,感到吴衍在我的怀里低声啜泣着,我摇了摇她瘦弱的肩膀说:好啦,有我呢,你怕什么?别这样……。她不知道是否听见我说的这些话,只是越来越紧地环抱着我的腰身,仿佛怕我消逝掉一样。我摸了摸她披在肩头的秀发,光滑柔软的头发一根根从指缝间像沙子一样滑落。我轻轻地叹了口气,我一直惧怕而又带有一丝希望的时刻就在这样的夜色中到来了,我的心情非常复杂。我没有想到,当吴衍感情闸门向我敞开的时候,自己是那样平淡、理性,没有激动,没有渴望。我伸开了自己的臂膀在犹豫、彷徨中缓慢地、一点点地接受了她,接受了这个热情洋溢的生命。一种悲壮、无奈的心情散布在我的全身,夜色掩盖了我的尴尬,也掩盖我复杂的心绪。我的心在流泪,但我却不知道为谁而流,是为自己人生将要翻开新的一页而哭泣吗?吴衍也在流泪,她的泪水已经将我的胸口打湿……我安静地簇拥着她一步步地向上攀登着,脚步是那样沉重,不一会儿便气喘嘘嘘,我问她:现在几点了?她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,喃喃地说:刚过十二点。我说: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。她欢快地笑了,紧紧拥抱过后,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吴衍的情绪才稳定下来。终于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,在黑暗中,她垫起脚尖再一次搂住了我的脖颈,将温热的脸颊贴在了我的嘴唇上,我顿时一身的冰凉……比赛在激烈的氛围中开始了,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,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球场上。我有点冷淡吴衍,她也很理解,开玩笑地说我是激情化的球员,总之,球赛打的是一场比一场好,让我们天天在胜利的海洋中徜徉。这天傍晚,我们在饭桌上再次庆祝胜利的到来,大家脸上都荡漾着喜悦。突然,吴衍惊慌失措地跑来,告诉我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……
20、5春节眼看就要到了,繁忙了一年的机关现在开始有点松懈。走廊里我们的老局长----一个不苟言笑的上海帅老头,此刻,正慈眉善目地关怀着一群女同事,询问着她们年货置备的怎么样了等等问题。我从她们身边经过,看到她们对局长一脸的诚惶诚恐,而这时的局长就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了。毕竟,一年到头,大家都挺不容易,局长的这种亲民政策确实能温暖人心。那象我们处变态的老姑娘,这会儿派我到咸阳检查什么工作。虽然,咸阳距西安不算太远,只有20多公里的路程,可眼下到了年关谁还能守住自己的岗位呢。看着其他处室的同志提着大包小包,喜气洋洋地往家跑,我心里非常羡慕他们,中国人的春节情结在这个时候表现的特别抢眼。谁象我啊,整个一个苦命人!小胡,局长用他那夹杂着上海口音的普通话在我身后叫我。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局长,他咧着漂亮的嘴角正看着我笑呢。远远望去真象电影演员孙道临,他年轻时一定象那个电影“永不消失电波”里的李侠。小时侯我多么喜欢这部影片啊,如果说地下党员李侠是我崇拜的对象还不如说是孙道临呢。我赶忙跑过去,道了一声局长好。局长笑着问我:快到春节了,想家了吧?我的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落下来。局长拍拍我的肩膀说:早点回去吧,看看父母。我使劲地点点头,心里痛骂着我们变态的老处女。眼尖的局长看到我手上拿着一张“派车单”,诧异地问:小胡,你,你这是干什么去?我老实地回答:去下面检查工作。可是,办公室司机们现在都不在。局长紧皱了一下眉头,看了看我们办公室紧闭的门对我说:你坐我的车去吧,司机老崔我对他说一下,你下楼准备吧,早去早回。我心里顿时充满了感激之情,真想扑到局长怀抱里痛哭一场。走出机关大楼,外面又开始下雪了,起初还是零零散散地飘落着雪花,不大一会儿就变成漫天的鹅毛大雪。咸阳,我来过几次。它是周、秦、汉、隋、唐等十一个朝代的都城和京畿重地。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制的封建帝国——秦王朝,这里有汉、唐、隋帝王陵墓24座,陪葬陵墓达256座,形成了十分壮观的陵墓群,构成了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历史的陵墓博物馆。车子出了西安城区,雪就象纸片一样铺天盖地,放眼望去大地一片银白,四周静谧的如走进了童话世界。唯有我们的“蓝鸟”车子在公路上缓慢地爬行着。这么难走的路,真应该让老处女来看看。我心里想着。其实,我也理解处长的安排,处里8个人就属我年轻而且没有成家,这个任务非我莫属。问题是怎么安排在这样一个恶劣天气?难道这个检查就十万火急吗?我心里不断地问着。嘴里还得对崔师傅说着好听话,生怕人家小看我们处长。风雪中,我看见了阿房宫的遗址。一间破败的门楼、四处寥寥无几的房屋都湮没在这纷飞的大雪之中。这就是秦始皇所建的宫苑遗址吗?这就是唐朝诗人杜牧笔下的“覆压三百余里,隔离六日。骊山北构而西折,直走咸阳。”的阿房宫吗?我用手将车窗上的雾气搽干净,想仔细看看这块土地,然而,这里一片虚无,“二川溶溶,流入宫墙,五步一楼,十步一墙;廊腰缦回,……”也是梦中的仙境了。阴霾的天幕上也许刀光剑影,正在演绎着西楚霸王项羽“烧秦宫室,火三月不灭”的悲壮情景。有多少宫殿和幽怨的宫女都消失在这片白雪皑皑的麦田里。小胡,老家是哪里的呀?司机崔师傅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路。我赶忙回答说:郑州。他笑了笑又问我:习惯这里的生活吗?我答:还可以吧,毕竟都是北方人。汽车穿过了渭河桥,终于到达了咸阳。可是,市政府门口的马路正在维修,崔师傅只好将车子泊在体育场的大门口。快过节了又遇到这么大的一场雪,诺大的体育场空空荡荡,局长可怜的“蓝鸟”孤零零地停在广告牌的下面。我打开车门夹着公文包下来了。车外的风呼叫着从我耳边掠过,我赶紧用手扶住了车门,倒吸了一口冷气。正当我迈步走的时候,突然,我看见体育场入口站着一个穿黑上衣的男人,只见他右手插在裤兜里,眼睛正警惕地看着我。我终于看清了,心里一惊:这不是老洪吗?他的头发和肩膀堆积着厚厚一层白雪,看来在这里呆了很长的时间,他怎么会在这里呢?我高兴地喊了声:老洪!奇怪的是,老洪并没有搭理我,他对我严厉地摆动了一下脑袋,仿佛就象陌生人一样。这时,从体育场里跑出了几个人,他们脚步杂乱。其中两个惊慌失措、步履沉重地从我身边跑过,我看见老洪“唰”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,对着他们大吼道:站住,别跑!再跑就开枪了。老洪快速地跑到我面前,将我一下推倒在雪地里。随后,我听到了三声清脆的枪声。这枪声划破了咸阳寂静的天空……
21、13 老洪很快就从天水回来了,他送给我了一套精美的雕漆烟具。据他介绍,雕漆是天水特有的传统工艺品,相传有几百年的历史,可追溯到唐朝。我非常喜欢这件礼物。虽然,我不喜欢抽烟,中学到大学有过阶段性的吸烟史,却无法上瘾。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对这件工艺品的喜爱,更何况是老洪送给我的呢。 我是在晨练快要结束的时候遇见他的,当时,我和球队的几名同事正在进行训练,不到6点就起床,沿着西华门、鼓楼、钟楼、端履门一线进行耐力长跑。 初春的西安还透着冬季的寒意。大幅度的体能训练让我有点力不从心,跑到政府大院时,那几个哥儿们都急匆匆地冲热水澡去了,而我却走走停停,不断喘着粗气。 这几天下班没事,吴衍和她的几个朋友来找我出去跳舞或打扑克牌,常常玩到很晚。昨天在吴衍同学家打牌到深夜,吴衍留宿在同学家,我一个人又翻铁门才进到寝室。今天要不是哥儿几个叫我,我肯定睡到天亮。可这会儿,电报大楼的石英钟才刚刚敲响7下,东方泛起了白色。我慢吞吞地向机关浴室走去。 刚走到黄楼附近,就听到有人在击打沙袋的声音。我顺声望去,在办公厅楼后的芙蓉树下,有个中年汉子正在进行格斗练习,只见他紧握双拳,脚步移动灵活,出拳凶猛快捷,动作干净利落。我心里为他的一招一式在叫好。忽然,他转过身来,就像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似的,我楞了,惊叫了一声:老洪!他也感到很意外:祥子? 老洪,你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高兴地只想拥抱他。 昨晚。 这么快啊,你也不说一声,我好去接你啊。 哦,不用,很方便的。 家里一切都好吗?我停顿了一下问他。 他笑着点点头说:都挺好的,你的工作忙吗?我说:还可以。我在局里排球队准备参加省直机关的运动会。 他在我裸露的胸膛上轻轻打了两拳,高兴地说:好样的,小伙子!说完,又从挂在树上的书包里拿出一条白毛巾,将我拉到他的怀里,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。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爱的目光。他低声地问:想我了吗?我点点头,暧昧地笑了笑说:想了,想你在床上的样子。他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:坏家伙!我哈哈地大笑起来。 这时,他发现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,便关切地说:祥子,运动完后一定要注意保暖,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。 不会的,天气慢慢变暖了。 怎么不会?早起还是很寒冷的,西安的春天是多变的,你可不敢大意啊。 哎,你好了吗?我突然想起他才生过病。他向我举了举粗壮有力的臂膀说:你看,没事,早就好了。说完,他又用毛巾擦我身上的汗水。我抢过他的毛巾,不好意思地说:我自己来。他嘿嘿一笑,在我的脑后轻轻打了一下说:听话,我给你擦干后,赶快穿好衣服,下次不能这样了啊。我象一个听话的孩子不住地点头,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,接受着父母的呵护,心里感到非常温暖。他接着又说:剧烈运动后,要做一些放松的练习,不能停滞下来。我说:知道。这些在大学体育课上,老师都讲过。他温厚地笑了。 我和老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,陆陆续续有职工开始上班来了,他说:吃点东西,该上班了。我说:一起去吃吧。他笑了笑说:我儿子在家呢?我楞了一下说:你儿子?他说:是啊,我把他接过来了,该上小学了,先过来适应适应吧。我说:你等等,我去给你买点吃的,你带回家去吧。说完,我便跑到不远处的渭南时晨包子铺,要了两笼包子,又在外面买了一份甑糕和油茶。 老洪看着我买的食品只喊:多了,多了。我说:你拿回去慢慢吃吧。他看了看我说:你也吃点吧,我说:你先别管我,快回家看看儿子吧,我去寝室换件衣服要上班呢。他说:中午来我家一起吃饭吧。我点点头说:好的。 我换好衣服走下楼,吴衍在门口等着我呢,她看见我很清爽的样子就开玩笑地说:收拾这么利索,是去相亲吗?我笑了笑说:相什么亲啊,谁能看上我呢?我突然看到她脸红了,她停顿了一下说:早饭还没吃吧?我说:是啊,不都让你给害的吗?她斜视了我一眼嗔怪道:讨厌,怎么怨我啊,你自己手气不好,怪谁啊?我还不是陪你嘛。我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说:好,好,怪我,怪我。她嘻嘻地笑了,从她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份葱花牛肉饼说:喏,快趁热吃吧。我为难地看着她说:我,我不吃牛肉。她楞了一下说:什么,你不吃牛肉啊?很好吃的。我抱歉地笑了笑说:对不起啊。她说:难怪你这么瘦呢?我瞥了她一眼,心想,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,你怎么知道我瘦呢,莫非让我象你们书记那样成天腆个肚子走来走去的?唉,审美标准不一样啊。 吴衍看我半天没说话,又跑到前面的小吃摊上给我买了一份菜盒。我掏出钱给她,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变白了,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: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厌? 我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,她将菜盒塞在我手上,转身就走,我拉了她一把,她狠狠地甩开我。 小吴!小吴!我在她身后喊道,她头也不回,气匆匆地走了。 刚上班,老太太就问我:祥子,咸阳的检查报告写好了吧?我说:不是放到你桌子上了吗?她打开抽屉翻着找了找,又在她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中翻了翻,终于,找到了那篇报告。她向我招了招手说:祥子,你过来一下。我慢悠悠地走过去,她拉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来说:哎,祥子,你这份检查报告写的不错。我斜视了一眼老太太,心想:谁知你看了没看呢。她接着说:是这样,由于检查工作还没有结束,出现的问题还没有全部汇总起来,这份报告先暂停向下发送吧。我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厚厚几页纸的文稿没说话。她停顿了一下问我:你的意见呢?我看了看她,心想:你的结论都说出来了,我能不同意吗?看来三原的小吃宴成功了。我笑了笑说:处长,就按你的意见办吧。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。她忽然站起来说:人大有个会议你替我去参加一下吧。 我? 恩,我要和局长去宝鸡一趟,你做好会议记录就行了,我和人大的老王打过招呼了。 好的。我说完就急忙拿着我的工作笔记本拉开门就走。这时,我看见吴衍从走廊的那头过来了,我本来想和她打一声招呼。可是,她看见我后,转身进了科技二处的办公室。 我来到人大会议室的时候,会议已经开始了,我慌忙找了位置坐下,抬头向主席台方向望去,没想到正在发言的是老洪。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?